时光宛如一把无情的钝刀在这繁重到令人几近绝望的劳作中日复一日地割磨着众人的生命。
在这段暗无天日、仿若永无出头之日的日子里杞梁满心悲戚地目睹着一个又一个同伴在沉重如山的劳役之下恰似风中摇曳的残烛那般不堪重负最终被无情地活活累死。
每日晨曦的微光尚在浓重夜幕的裹挟中挣扎尚未能穿透那如墨的黑暗民夫们便被官吏们粗暴且刺耳的呵斥声硬生生地从睡梦中惊醒。
他们拖着疲惫到极点、仿佛筋骨都被抽离的身躯在漆黑中艰难地摸索着起身连片刻打盹儿的机会都未曾被赐予便不得不匆匆奔赴那充满苦难的劳作之地。
修筑长城的任务其艰巨程度远超常人想象。
那一块块沉重的石块每一块都仿佛承载着千钧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民夫们只能凭借着瘦弱且佝偻的脊背去扛起这沉重的负荷一步一步如履薄冰般朝着陡峭得近乎垂直的山坡艰难攀爬。
那山坡仿佛永无尽头每迈出一步都似要耗尽他们体内最后的一丝力气。
许多民夫的肩膀早已磨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衣衫被血水彻底浸湿而后又在炎炎烈日的炙烤下渐渐干涸与血肉紧紧粘连在一起每一次细微的晃动都如同一把锐利的钢刀带来钻心蚀骨的剧痛。
烈日高悬于天际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化为齑粉。
在这如毒焰般的烈日暴晒之下挥动锄头开垦地基的民夫们汗水如注般洒落滴滴汗珠仿佛是他们生命的流逝。
然而他们却连抬手擦拭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干裂的嘴唇早已渗出血丝喉咙干渴得仿佛下一秒便会燃烧起来可他们只能强忍着这如焚的干渴。
一些民夫终因体力不支眼前突然一黑便直挺挺地倒在滚烫如炙的土地上再也没能起身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搬运泥土和木材的民夫们脚步踉跄不稳身躯摇摇欲坠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他们吹倒。
沉重的负荷使得他们的双腿止不住地颤抖每走一步都像是在与死神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博弈。
稍不留意便会被脚下的石块或坑洼绊倒那沉重的木材便会无情地砸落在他们身上轻者骨折筋伤落下终身残疾重者则当场一命呜呼。
而那些官吏们却在一旁冷眼旁观对民夫们的生死全然漠不关心一旦有人倒下便立刻冷酷地驱使其他人补上在他们眼中这些民夫的生命当真如蝼蚁般渺小而微不足道。
日复一日这般悲惨至极的场景反复上演从未停歇。
杞梁的心中被悲痛与无奈填满犹如一片无尽的苦海。
他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同伴们如凋零的花朵般一个个倒下却丝毫没有能力去改变这残酷的现状只能徒留满心的哀伤与愤懑。
在杞梁所在的营帐之中夜晚这本该是疲惫身躯得以短暂休憩的宝贵时刻然而压抑与绝望的氛围却如鬼魅般如影随形紧紧笼罩着每一个人。
一天夜里四周静谧得可怕唯有远处偶尔传来官吏们那令人胆寒的呵斥声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同营帐的一个年轻民夫名叫阿福实在是再也无法忍受这般暗无天日的命运。
他小心翼翼地悄悄凑到杞梁身边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与深深的不安声音低得如同蚊蚋却又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杞梁哥再这样下去咱们可都得把命丢在这儿啊。
与其在这儿活活累死真不如拼一把逃跑吧!你瞧瞧咱们一同来的那 100 多人到如今还剩下几个?连一半都不到啦!” 杞梁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惊下意识地迅速环顾四周在确定无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后这才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紧张与严肃说道:“阿福你可别乱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你难道连命都不想要了?逃跑哪有那么容易一旦被抓住那可就是死路一条啊。
况且你再看看咱们现在所处的这环境周围百里之内荒无人烟一片死寂。
就凭咱们现在这虚弱不堪的身体状况即便侥幸逃跑了在那茫茫荒野之中既难以寻觅到食物和水源又没有安全的容身之所很可能不是被饿死、冻死就是会遭到野兽的无情袭击下场同样凄惨啊!” 阿福却愈发激动起来双手紧紧抓住杞梁的手臂指甲几乎都嵌进了杞梁的肉里仿佛想要借此传递自己的坚定:“杞梁哥可留在这里不也一样是死路一条吗!你看看身边的兄弟们已经倒下了多少?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拼上一拼说不定咱们还真能逃出生天回家与亲人团聚呢!” 听到这话杞梁顿时沉默了下来阿福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内心深处。
他又何尝不想挣脱这如噩梦般的人间地狱回到家中温柔善良的妻子孟姜女身边呢?曾经与孟姜女共度的那些美好时光如同一幅幅温暖的画卷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